一个又一个的筋斗载过去，只要爬得起来，一定会逐渐攀上高峰，超脱在小我之上。辛酸的眼泪是培养你心灵的酒浆。不经历尖锐的痛苦的人，不会有深厚博大的同情心。

所以孩子，我很高兴你这种蜕变的过程，但愿你将来比我对人生有更深刻的了解，对人类有更热烈的爱，对艺术有更诚挚的信心！

——一九五四年四月二十日

为学最重要的是“通”，“通”才能不拘泥，不迂腐，不酸，不八股；“通”才能培养气节、胸襟、目光。“通”才能成为“大”，不大不博，便有坐井观天的危险。

——一九五四年十二月二十七日

我自问：长篇累牍的给你写信，不是空唠叨，不是莫名其妙的gossip，而是有好几种作用的。

第一我的确把你当作一个讨论艺术，讨论音乐的对手；

第二，极想激出你一些青年人的感想，让我做父亲的得些新鲜养料，同时也可也间接传布给别的青年；

第三，借通信训练你的——不但是文笔，而尤其是你的思想；

第四，我想时时刻刻，随处给你做个警钟，做面“忠实的镜子”，不论在做人方面，在生活细节方面，在艺术修养方面，在演奏姿态方面。

——一九五五年四月二十日

我觉得最主要的还是本质的善良，天性的温厚，开阔的胸襟。有了这三样，将来即使遇到大大小小的风波也不不致变成悲剧。

——一九六零年八月二十九日